哀人世

天雷mdzs和mxtx粉,勿关勿喜勿蓝手,你好我好大家好
这里是舂不相,是个雷文带师
不是个好东西
zagthan犬猫必须贴
首先要喜欢自己产出的东西
希望你们能以己为荣

病梦(上)

撒旦和吉利安,搭档向,不是cp不是cp!

私设有,恶魔单方面结束契约后契约者会失去有关恶魔的所有记忆

感情还是细水长流得好

ooc有,慎入




她缓缓睁开磕合的眼皮,漆黑一片。暂时性五感尽失,这是拉普拉斯市中央医院院长给她确的诊。吉利安家并不富裕,父母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职员,因而储蓄不多,勉勉强强买了台三角钢琴放在客厅角落供她闲余时间练习。三口人及其祖上体魄都十分健康,身患遗传病的少之又少,几近没有。这场病变突如其来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,若是事故所致,未免太过严重。入院之前,吉利安只是死气沉沉的倚在家中单人床的床头,这个房间许久没人打扫了。短脚蜘蛛爬过瘦骨嶙峋的手,这双手曾在拉普拉斯市最为重要的典礼上演奏了一曲,然后,然后……然后发生了什么?如今却是变得似乎微微一碰便会分崩离析,弱不堪折。她的关节仿佛是球形的,沿着纹路剖开,皮下溢出的绝不是鲜红的液体,而是一堆稻草,一堆木屑亦或是一堆塑料。形同尸体,没有感触,甚至没有意识。

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。

住进高级病房不久,吉利安的触觉才开始一点点恢复,多少可以感知到冷热和微量的痛楚了。此后,他的主治医生以异常粗暴的手法将她的双眼裹上数层厚实的纱布,护士陆陆续续的给她注射。细长的针头穿破表皮直刺血管,插入半截,药剂泛着不知名的色泽一点点灌进身体,不可否认,她开始好起来了。父母完全放下心是在听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,日常交流已是绰绰有余。她偶尔会请求送药的护士给她听点音乐,多数是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做,放空也好,睡觉也好。

“吉利安……”

“吉利安……”

“你该醒了……”

“时间,来不及了……”

一如既往地惊醒,她猛的坐起,大喘着粗气,汗珠划过颧骨顺着脖颈直达前胸,病服打湿一片黏在背上。浅蓝长发发梢极为凌乱,不少因为纱布压力的作用已经变了形,以十分诡异的角度四面八方地翘。这是她丧失感官以来做过的唯一的梦,不过似乎次次都有微妙的不同。梦里白茫茫,像是清晨的雾霭笼罩山腰,无法看见自己的身体,四周有数不尽的人像,杂乱无章的挂在空气中,然后有一只鸟,该说是鸟头人身,穿着西装,远高出她半截,独自伫立在中央……至此,这个梦再进行不下去了。对于那只白鸟,吉利安没有丝毫印象,打心底感到毛骨悚然,不敢靠近。但是呼唤声总是隐隐出现在脑海,挥之不去。有人在等她,她意识到。拉普拉斯市中央医院的楼钟敲击了六下。余韵随着晚风消逝在午夜十二时干燥的空气里。今夜的月色一定很不错。这种想法空穴来风,像是在纪念馆的顶层,透过阳光房的落地防弹玻璃真实看见了似的。她伸手在床头柜胡乱摸了通,终于摸到了护士在睡前倒的一小杯茶水,却是因为太过焦急洒了大半。甘露滋润着枯竭的口腔,喉咙仍旧如灼烧般的发疼,几滴水下去非但没有浇熄,是更加严重了。强烈的刺痛肆意挤压着声带,吉利安张口只发出一阵嘶哑的呜鸣。

她不能说话了。

渐渐的,身体开始脱力,紧接着瘫软下去。

“你该醒了……”

又是那个声音。她头痛欲裂,宛若有千万只蠕虫在脑中产卵生蛆,新生的幼崽在一片极乐天地肆意啃食皮层,吸噬脑浆,一批又一批的传宗接代,永无止境,直到超过了容量奇数,她的头颅开始畸形,忽的某部出现裂痕,撑破,随之而来的是蠕动的虫群,密密麻麻一片,从缺口中携夹温润的液体爬满全身,时不时稳不住脚掉落几只,继而挣扎翻转,再跟着大军向高处爬去了。身体上充盈着酥麻与恶心之感。她的脖颈以上却变得空荡荡,凉嗖嗖的。

她尽力按下电铃大约五分钟后,值班护士才急忙赶来,幽静的长廊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起码有两三个人。手忙脚乱的挂好了水,一块冰凉的毛巾敷在了额头上,然而她只感到寒气攻心。她发烧了,体温上升得很快,快烧糊涂了。眼皮沉重直往下搭,睁开已经十分困难,意识越来越淡。

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。

“吉利安……”

“雾已经散了……”

微弱的光穿破黑暗,久别未见的明亮。讶异之余她抬手,再三确认眼部包裹着的还是那层纱布。拆下阻碍,新生的双目小心适应着外在环境,否则哪怕是一丁点火星都能将眼球灼烧殆尽。良久,她缓缓撑开眼皮,一片深沉的紫赫然出现在净白之中。尽管难以控制的强光刺得瞳孔有些难受。

她能看见了。

吉利安环顾四周,许久不用她似乎不太能熟练的转动眼球。漂浮的黑色画框不计其数,人头剪影一闪而过更是熟悉。这是,梦?不对,如果是梦,那么眼睛传来的微弱的刺痛又该如何解释?她低头,端详脚下踏着疑似水的透明物质。其面若明镜,却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出涟漪,经久不散。头与四肢的倒影呆滞在原地不动,二者是如此相像,只是其中一人没有五官,取而代之的是笼罩在脸部的朦胧的黑色纱雾。

吉利安似乎认不得自己了。

不知何来的风给送去一丝暖意,掠过发梢,有意无意地吻着眸中青莲。她只感眼角发痒,泪水成片,视野模糊。身体忽的如重千金,恍惚间镜中人仿佛逃窜了出来,残缺的四肢拽着直往下沉。吉利安力气不小,但在负担如此沉重的情况下,逃离的希望渺茫。液体没过了膝盖,说是水倒更像是泥沼,挣扎着,越陷越深。她隐隐透过泪水望见不远处端坐着的身影。那身影着装很是整齐,一袭白色燕尾服搭配蔚蓝的领巾,闭着眼,。仅仅望着便不难联想到其受到的良好教育,如果头不是一只白鸟的话或许能有不少说服力。她太熟悉了,无数次在梦中乍现的令人发寒的“怪物”,现在竟格外亲切。大脑带动声带颤动企图喊出声,却被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死死堵住了嘴,求救信号又咽回肚里,轻微的呜咽从缝隙中零散跌落。但对方似乎真的捕捉到了这些缥缈的只言片语,赤瞳盯着狼狈的她片刻,起身理了理略起皱的西服,手指修长,尽管隐匿在白手套下但依旧藏不住分明的节骨。拇指同中指与食指相擦,一声响指嘹亮。镜中倒影一惊,余音还未落定便匆匆躲回液体中,晃眼,消失不见。吉利安神魂未定,霎时使不上力,踉跄退了几步向后栽倒下去。

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
在刺骨的疼痛光临之前,身体先行陷进了柔软的棉绒中。白鸟已是不知何时闪到了身后,推上了欧式田园椅。他们四目相接,尖锐的喙似乎下一秒便要刺穿咽喉,白羽边缘泛着淡淡的蓝,杂乱无章的垂下些许,这是,头发?漆黑的眼白,酷似猫瞳的红色双眸,镶嵌一起却显得意外的澄澈,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满脸是泪的自己,不等她抬手拭去,白鸟便抢先一步,从燕尾服内层口袋中抽出块整齐叠放的方形手帕擦去了面颊的泪痕。手帕的质感实属上城,该是丝织品,同秋风拂过麦田扫过发红的眼角。“怪物”看不出什么表情,冷冰冰的,举止却截然相反,很是轻柔。那块方帕再次被折叠好送到她的眼前,或深或浅的水渍染了底色。伸上前的手略微的颤抖,另一只紧攥着病号服。

“吉利安,不必如此拘束。”她心下一震,白鸟的声音低沉,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,仿佛六月天的冰雹,纯净无杂。

“您好,请问我跟您熟吗?”

“你不认识我,我认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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